第449章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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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沒有感覺
走出院子之後，黎玄方感輕松，金麒麟的人果然不簡單，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他們相信平福對他很重要。他們挾持平福在手，不用擔心他不幫他們。
黎玄籲了一口氣，走進前廳。
韓達和涼州知府甄大仁看見黎玄，連忙起身行禮：“見過王爺。”
“坐吧。”
黎玄招呼他們坐下，又命下人上熱茶茶點。
“韓將軍怎麽來了？”黎玄慢悠悠地拿起一個果子，看向韓達：“我記得韓將軍有皇命在身，要去接管肅州的。”
韓達在心中罵了一句，明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麽，還明知故問，“回稟王爺，屬下除了要趕往肅州接管軍務之外，還有另一項皇命在身，所以不得不在涼州多呆幾日。”
“哦。”黎玄只是應了一下，並不追問細節。
沈默了片刻，黎玄轉向王吉，問道：“我記得，似乎今晚宴請的名單中沒有韓將軍，是不是？”
王吉不假思索：“是。”
黎玄又看向韓達，戲謔道：“韓將軍還是跟從前一樣，喜歡不請自來。”
韓達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尷尬起來。
與韓達同來的甄大仁也開始坐立不安，榮親王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韓將軍不必緊張，遠來就是客，韓將軍就且留在王府，今晚看大戲，喝好酒，我們不醉不歸。”
黎玄一副十分好客的態度，還用力拍了拍韓達的肩膀，表示自己的熱情。
韓達只得陪著笑，“多謝王爺。”
……
夜色降臨，鑼鼓喧天，一場大戲拉開了序幕。
榮親王府新搭建的戲臺子上，歌女彈著琵琶，婉轉悠長的聲音在空中傳開：“…日晚卻理殘妝，禦前閑舞霓裳。誰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臺下賓客推杯助盞，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好一番熱鬧場景。
“都說這榮親王性格孤傲，不合人群，我看不盡然，你們瞧，榮親王不也和我們一樣，喜歡喝酒聽戲嘛。”
眾人聞言往主位看去，見榮親王與身邊的人說說笑笑，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倒，旁邊還有兩位漂亮的丫環伺候著，端的是風流快活。
黎玄將酒杯往案桌上一放，立刻就有人給他倒滿酒。他睨著楊罡，揶揄道：“你也喜歡不請自來？我記得我今兒可沒請節度使大人。”
楊罡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用眼角餘光看向下方的韓達，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說今兒王爺在街上，因為府中女眷跟韓將軍起了齟齬。”
說著，他望向黎玄身後的兩名丫環，仔細打量她們的面容。
兩名丫環見他的目光看過來，嬌羞地垂下了頭。
黎玄也望了她們一眼，輕笑道：“怎麽節度使大人也有閑工夫打探別人府上的八卦？”
八卦？
楊罡眉頭微皺，他是聽到韓達指認榮親王府女眷是蕭苓微的消息才趕來的，但看黎玄的樣子，好像蕭苓微並不在榮親王府中。
他試探著問道：“陛下下達的旨意，王爺卻完成不了，想必陛下很生氣吧？”
黎玄聳了聳肩，語氣很無奈：“那些都是你的兵，他們不聽我的話，我有什麽辦法？生氣就生氣唄，總之，要砍頭也是砍你們的頭，反正不會砍我的頭。”
楊罡頓了一下，心中無語，你是皇帝的兒子，皇帝再生氣也不會砍你的頭。
“敢問王爺，陛下有何指示？”
黎玄：“京城還未曾有消息傳來。”
楊罡沈默了，他很擔心因為這件事，涼州的將士會觸怒皇帝，從而引發嚴重的後果。
一名官員端著酒杯前來給黎玄敬酒：“王爺，下官是涼州通判高志傑，下官敬您一杯。”
黎玄懶懶地端起酒杯喝了。
高志傑見狀很高興，涎著笑臉問道：“今日宴席上的酒可是涼州最有特色的燒刀子，王爺覺得如何？”
“沒有感覺。”黎玄脫口而出。
沒有感覺？
高志傑懵了，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黎玄像看白癡一樣看向高志傑：“這酒好像清水一般，什麽味道也沒有，如何喝得？”
如清水一般？
高志傑端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不會啊，這可是涼州數一數二的烈酒，後勁很大的。
不過，他看向黎玄，今晚他可是一直都在關註黎玄，黎玄喝酒就一直沒有停過，差不多已經喝了兩壺酒了，還沒有絲毫要醉的模樣。
看來，榮親王可不是一般的人，酒量不同尋常啊。
高志傑想了想，便說：“王爺若是不喜歡這種酒，下官給王爺換一種酒吧。”
見黎玄看了過來，高志傑緩緩說道：“實不相瞞，下官家中有個兄弟最喜釀酒，他在城中開了一家酒樓，其中最出名的當屬‘燒盡’。這種酒入口便有強烈的辛辣感，仿佛要將一切燃燒殆盡。進入腹中之後，口中方留有醇香，意猶未盡。
“不過這種酒後勁極強，一般人喝個一杯也就倒下了，最厲害的人也喝不了三杯。”
黎玄身子前傾：“果真有這麽厲害的酒？快去搬來。”
“是，王爺。”高志傑沒註意到黎玄話中的“搬”字，只覺得自家的酒入了榮親王的眼，以後酒樓的生意會更加蒸蒸日上，銀子是嘩嘩地流進自家的庫房，這樣想著，心裏便激動不已。
“王吉，把庫房那些寡淡的酒都給高大人，有多少就給多少，然後去高大人的酒樓換同等數量的‘燒盡’回來。今晚，我要跟大家不醉不歸。”
末了，黎玄催促王吉：“動作快點。”
高志傑怔住了，這才意識到黎玄在說什麽，他連忙說道：“王爺，‘燒盡’的庫存沒有多少，恐怕不夠賓客們喝…”
何況就算用這些酒換“燒盡”，他也虧大了。
黎玄臉色一沈：“高大人這是舍不得酒？”
“不是，當然不是。”高志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只好吩咐下人：“去酒樓把所有的‘燒盡’都送來王府。”
黎玄聽見這話，才露出滿意的神色，招呼高志傑：“來，你就坐我旁邊，咱們再喝。”
高志傑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戰戰兢兢地坐下，但眼角是止不住的得意。想想宴席上的涼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只有他能坐在榮親王身邊，陪榮親王喝酒，這該是多大的殊榮啊。
這事拿回去能炫耀好幾個月，高志傑內心十分激動，完全忘了家中那個嗜酒如命的兄弟在得知最愛的酒一下子全沒了會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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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達和涼州知府甄大仁看見黎玄，連忙起身行禮：“見過王爺。”
“坐吧。”
黎玄招呼他們坐下，又命下人上熱茶茶點。
“韓將軍怎麽來了？”黎玄慢悠悠地拿起一個果子，看向韓達：“我記得韓將軍有皇命在身，要去接管肅州的。”
韓達在心中罵了一句，明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麽，還明知故問，“回稟王爺，屬下除了要趕往肅州接管軍務之外，還有另一項皇命在身，所以不得不在涼州多呆幾日。”
“哦。”黎玄只是應了一下，並不追問細節。
沈默了片刻，黎玄轉向王吉，問道：“我記得，似乎今晚宴請的名單中沒有韓將軍，是不是？”
王吉不假思索：“是。”
黎玄又看向韓達，戲謔道：“韓將軍還是跟從前一樣，喜歡不請自來。”
韓達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尷尬起來。
與韓達同來的甄大仁也開始坐立不安，榮親王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韓將軍不必緊張，遠來就是客，韓將軍就且留在王府，今晚看大戲，喝好酒，我們不醉不歸。”
黎玄一副十分好客的態度，還用力拍了拍韓達的肩膀，表示自己的熱情。
韓達只得陪著笑，“多謝王爺。”
……
夜色降臨，鑼鼓喧天，一場大戲拉開了序幕。
榮親王府新搭建的戲臺子上，歌女彈著琵琶，婉轉悠長的聲音在空中傳開：“…日晚卻理殘妝，禦前閑舞霓裳。誰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臺下賓客推杯助盞，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好一番熱鬧場景。
“都說這榮親王性格孤傲，不合人群，我看不盡然，你們瞧，榮親王不也和我們一樣，喜歡喝酒聽戲嘛。”
眾人聞言往主位看去，見榮親王與身邊的人說說笑笑，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倒，旁邊還有兩位漂亮的丫環伺候著，端的是風流快活。
黎玄將酒杯往案桌上一放，立刻就有人給他倒滿酒。他睨著楊罡，揶揄道：“你也喜歡不請自來？我記得我今兒可沒請節度使大人。”
楊罡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用眼角餘光看向下方的韓達，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說今兒王爺在街上，因為府中女眷跟韓將軍起了齟齬。”
說著，他望向黎玄身後的兩名丫環，仔細打量她們的面容。
兩名丫環見他的目光看過來，嬌羞地垂下了頭。
黎玄也望了她們一眼，輕笑道：“怎麽節度使大人也有閑工夫打探別人府上的八卦？”
八卦？
楊罡眉頭微皺，他是聽到韓達指認榮親王府女眷是蕭苓微的消息才趕來的，但看黎玄的樣子，好像蕭苓微並不在榮親王府中。
他試探著問道：“陛下下達的旨意，王爺卻完成不了，想必陛下很生氣吧？”
黎玄聳了聳肩，語氣很無奈：“那些都是你的兵，他們不聽我的話，我有什麽辦法？生氣就生氣唄，總之，要砍頭也是砍你們的頭，反正不會砍我的頭。”
楊罡頓了一下，心中無語，你是皇帝的兒子，皇帝再生氣也不會砍你的頭。
“敢問王爺，陛下有何指示？”
黎玄：“京城還未曾有消息傳來。”
楊罡沈默了，他很擔心因為這件事，涼州的將士會觸怒皇帝，從而引發嚴重的後果。
一名官員端著酒杯前來給黎玄敬酒：“王爺，下官是涼州通判高志傑，下官敬您一杯。”
黎玄懶懶地端起酒杯喝了。
高志傑見狀很高興，涎著笑臉問道：“今日宴席上的酒可是涼州最有特色的燒刀子，王爺覺得如何？”
“沒有感覺。”黎玄脫口而出。
沒有感覺？
高志傑懵了，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黎玄像看白癡一樣看向高志傑：“這酒好像清水一般，什麽味道也沒有，如何喝得？”
如清水一般？
高志傑端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不會啊，這可是涼州數一數二的烈酒，後勁很大的。
不過，他看向黎玄，今晚他可是一直都在關註黎玄，黎玄喝酒就一直沒有停過，差不多已經喝了兩壺酒了，還沒有絲毫要醉的模樣。
看來，榮親王可不是一般的人，酒量不同尋常啊。
高志傑想了想，便說：“王爺若是不喜歡這種酒，下官給王爺換一種酒吧。”
見黎玄看了過來，高志傑緩緩說道：“實不相瞞，下官家中有個兄弟最喜釀酒，他在城中開了一家酒樓，其中最出名的當屬‘燒盡’。這種酒入口便有強烈的辛辣感，仿佛要將一切燃燒殆盡。進入腹中之後，口中方留有醇香，意猶未盡。
“不過這種酒後勁極強，一般人喝個一杯也就倒下了，最厲害的人也喝不了三杯。”
黎玄身子前傾：“果真有這麽厲害的酒？快去搬來。”
“是，王爺。”高志傑沒註意到黎玄話中的“搬”字，只覺得自家的酒入了榮親王的眼，以後酒樓的生意會更加蒸蒸日上，銀子是嘩嘩地流進自家的庫房，這樣想著，心裏便激動不已。
“王吉，把庫房那些寡淡的酒都給高大人，有多少就給多少，然後去高大人的酒樓換同等數量的‘燒盡’回來。今晚，我要跟大家不醉不歸。”
末了，黎玄催促王吉：“動作快點。”
高志傑怔住了，這才意識到黎玄在說什麽，他連忙說道：“王爺，‘燒盡’的庫存沒有多少，恐怕不夠賓客們喝…”
何況就算用這些酒換“燒盡”，他也虧大了。
黎玄臉色一沈：“高大人這是舍不得酒？”
“不是，當然不是。”高志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只好吩咐下人：“去酒樓把所有的‘燒盡’都送來王府。”
黎玄聽見這話，才露出滿意的神色，招呼高志傑：“來，你就坐我旁邊，咱們再喝。”
高志傑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戰戰兢兢地坐下，但眼角是止不住的得意。想想宴席上的涼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只有他能坐在榮親王身邊，陪榮親王喝酒，這該是多大的殊榮啊。
這事拿回去能炫耀好幾個月，高志傑內心十分激動，完全忘了家中那個嗜酒如命的兄弟在得知最愛的酒一下子全沒了會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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